贝翔 恶之花4
第四章 表里不一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商店买了家具，日常生活用品之类的商品。贝原与翔提着大包小包等待着地铁，看上去亲密得过分。贝原穿着一件普通的休闲服，色调却是很严肃的深蓝色，硬是穿出了一种一本正经的轻松感。翔搞不懂贝原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这种感觉具体打个比方就是一个人穿着西装说冷笑话。
想着这个情形，翔经不住笑出声。贝原偏过头，“翔君，有什么好笑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翔的错觉，但他却听出了话语里隐晦又藏不了的笑意。“没、没什么，贝原先生。我只是……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比你，还要开心。贝原凝视着翔羞涩的侧脸，似乎对方由于这句话更加害羞了。
“贝原先生，谢谢你。其实之前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这样的人交朋友，只是碍于父亲的情面才指导我。但现在，我们是朋友吧，贝原先生？”
“你一直是。”朋友？如果加上“男”字贝原才算心想事成。“我很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喜欢到几乎要发狂了。所以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应我！告诉我，你也爱我。
但贝原的脸上仍旧矜持地描绘对方的轮廓，温柔而黏腻。
他想吻过对方的每一寸躯体。
如果对方没有相等的爱，
他会吞下对方的每一块血肉。
去填满他心中的空洞。
也许这爱的本性就是极端自我。贝原冷冷地想着，嘴角却上翘成温柔的弧度。
他们回家后将袋子里的商品拿出来，几乎铺满了一桌。贝原将商品、食物分类，按照顺序摆放进冰箱。翔整理着买来的日用品，冰冷的冷色调里掺杂了明亮的色彩。房间似乎变得明朗，如同晴空般明朗。
平静的安全感在不经意间驻扎在翔的内心。翔现在对安全感的渴求像即将死于沙漠的旅人在烈日下渴求一滴水，而不去思考水源是海市蜃楼或是真实的绿洲。
色彩确实可以安抚人不安的内心。但翔在平静过后心中又覆上阴霾，那个跟踪者带给翔的恐惧是无法被驱散的阴云。一想到这一点，翔厌恶又恐惧地打了个颤。
“翔君，”翔的躯体战栗地颤抖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贝原在喊他。“对不起，我在想别的事。”
贝原没有揭穿他，但心中被对方脸上难以言喻的恶心与恐惧隐隐刺痛。他强压下不快，即使贝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对对方理所当然的反应而谴责的资格，但恶意的毁灭欲望却想摧毁对方的厌恶目光。无论如何，翔应当爱他。
这倒近似于一种傲慢了。
“你喜欢喝茶，果汁还是水？”
“水吧。谢谢。”
贝原递给他一杯水，然后坐在他身旁。
翔小口小口啜饮着温水，动作小心得和小动物有几分相似。随后他双手捧着玻璃杯，杯中的温水的暖意透了出来，翔慢慢放松了身体。
“不要怕。”贝原平静地说，“我在这。”
贝原握住了翔的手，也许是猝不及防，翔的手抖了抖，水飞溅到玻璃茶几上，漫出点点水渍。
但翔什么也不管，只是紧握住贝原的手。
贝原以前曾经和真衣会过面。
那时候真衣和翔还没有交往，不过会面过程已经够尴尬了。真衣第一次领教到了贝原的刻薄，正因为隐晦而更加毒辣。但真衣反而洞见到对方阴暗湿冷的话语下，几乎失去理智的癫狂。
“……贝原先生。你难道没有发觉吗？你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你恨我，或是嫉妒我。——你不可能因为这而将恶意发泄到我身上。你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自身的无能为力。
我和翔认识的贝原先生，甚至不会这样恶语相向。为什么你变了？难道爱就是这么自私而痛苦吗？”
贝原笑了笑。
“胜利者的宣言，总让人倒胃口。”
他到目前为止的三十多年来，没有那一刻这么清醒而冷酷。
贝原目前的想法：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他在一次不得法的追求（暗恋）中吸取了教训，但这种疯狂的手段反而更加……注孤生。
还有……大家别打我，我现在浪得都忘了更新。我准备尽快完结这两篇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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